第15章 神佑之子（十五）
所有人都觉得小孩这几天是越发粘人了。
前段时间还是他们硬要跟着和纪，可是这几天却是小孩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边。
他们还为了这件事情在line群里面探讨过了，却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只能把原因归类为是小孩子的善变。
2018年10月31日，万圣节当晚。
涉谷内部出现半径为400米的帐，无人能从帐中离开，除了特定人之外也无人能够进入。
帐内人要求——
【把五条悟和朝日奈和纪带来。】
群众哗然，要求官方交出这两个人。
上层为了减少损失，下达命令要求五条悟带着朝日奈和纪单独摆平涉谷。
正在待命的五条悟听闻这个消息后怒急反笑，正打算发火质疑上面这个让幼崽上战场的决定，手却被和纪握在了掌心。
“时间不能拖了，我们走吧。”
女孩冷静的陈述道：“帐内还有那么多普通民众，我们不能赌。”
男人咬牙，紧紧的攥住了女孩的手。
于是。
20：
五条悟、朝日奈和纪、抵达涉谷。
看着被聚集在一起的普通人，五条悟牵着和纪的手走在半空中，在喧闹中开口问道：“和纪。”
“如果为了大部分人活着而选择让少部分人死去，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和纪抬头，展眉缓缓笑道：“我认为……”
“这再正确不过了。”
20：
五条悟、朝日奈和纪、遭遇特级咒灵
近百名群众被当场屠杀，和纪用无下限覆盖己身，纯凭借体术与漏壶对战，并且在五条悟祓除花御后成功发狠折下漏壶的头颅，并且将其碾碎成灰。
在场咒灵只剩胀相。
21：
真人赶到
“外面还有咒灵将人类源源不断的抛进车站。”
身上沾满了人类血迹的和纪与五条悟背靠背，精致的面上已经是麻木的漠然。
“父亲。”
在这种场合，和纪换了更为正式的称呼。
“由我来展开领域。”
五条悟的术式下限已经代表着，不管他再怎么收敛，再怎么压制自己的实力，普通人还是会无法承受。
所以若是五条悟展开领域，他必须要将时间控制在最短。
可是和纪不一样。
和纪失去了一只眼睛，她的实力连五条悟的一半都不及。
在她拼尽全力展开领域的时候，唯一不受控制的五条悟可以……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杀光这些咒灵与改造人。
21：
胀相、真人、一千改造人确认死亡
正方形的肉块被丢在了身后。
方块展开，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回头看，面前却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是他死去了多年的挚友。
六眼这么确认到。
可是他的心却在不断的否认。
这不是他。
这不是夏油杰。
还没等羂索实施计划，终于等到这个时候的和纪忽然出声：“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注意力被吸引走的两人下意识的将视线投诸与和纪身上。
就是这一刹那，和纪被狱门疆所束缚，本应该被封印的五条悟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外面。
发现自己的计划出现大差错的羂索瞳孔紧缩：“你竟然知道狱门疆的启动机制？？”
“你是故意进入狱门疆的——”
五条悟来不及去管面前这个疑似霸占了自己挚友身体的东西，回身疯狂攻击着狱门疆，试图将和纪从里面救出来。
可是和纪却制止道：“没有用的，爸爸。”
她扯了扯嘴角：“已经到终焉之时了。”
“我思考了许久，为什么这一次的回溯会来到爸爸二十八岁的时候。”
“我也思考了许久，我要如何将父亲二十八岁前的人生中死亡的人给救下来。”
“直到在两校交流会那天，神明再次对我垂下怜悯之枝。”
“于是我便明白了……”
尽管是被困在狱门疆内，女孩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她笑着说道：“改变命运，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也明白了过往的我为什么会一直救不下父亲，那是因为我从未付出过代价。”
“所以啊……”
女孩虔诚开口，毫不犹豫的念出了已经在心底排练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话语。
“——请高悬之神明注视我身。”
遥遥高天原之上，神明目光垂落，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人都发现自己无法有任何动作，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困在狱门疆中的女孩一句又一句的念出献祭之词。
“请高悬之神明聆听我言。”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所有高专学生皆被瞬间移动到此地。
“请高悬之神明实现我愿。”
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纪缓缓闭上眼睛。
五条悟就站在距离和纪一步之遥的地方。
可是向来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也无法在此刻挪动一点脚步。
他几乎是目眦欲裂的注视着微笑着的和纪，血色漫上眼眶，他却仍然无能为力。
他清晰的听见了和纪所说的话语。
“一愿献祭天之六眼窥取法则。”
女孩眼眶中唯一剩下的眼眸从眼眶离开，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与其他人类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二愿献祭己身换取世界线重塑之能。”
金色的丝线从所有人的身上分离了开来。
狗卷棘与东堂葵看见了自己断臂的模样，虎杖悠仁看见了自己死后被再次复活，钉崎野蔷薇禅院真希等将要迎来自己死亡命运的人们则是看见了自己惨死的模样。
然后金色的丝线在半空粉碎，编织重铸。
“三愿用您给予的眷顾，换取起死回生之奇迹。”
羂索尖叫着从夏油杰的驱壳中逃出，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苏醒过来的男人揉碎在手中。
光芒将整个涩谷覆盖，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纷纷睁开了眼睛，就连站在车站上方的伏黑甚尔也茫然四望。
“最后……”
和纪抬着头，用留恋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在最终时刻来临之前，和纪也曾经想过，等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来临，她会希望让所有人都一直记着她，永远怀念她的存在吗？
那时候的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和纪才与他们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月，可是这几个月的回忆她不希望他们遗忘。
她很自私，想要被永远的记住，所以她送了五条悟那对耳钉。
可是到现在，和纪后悔了。
用这样一个惨烈的方式离开，会成为许多人午夜梦回之时的梦魇吧？
和纪终究还是不愿意看见他们为自己伤心难过。
所以，她最后一个愿望是——
“愿世界再无朝日奈和纪之存在，所有痕迹皆消于虚无。”
和纪注视着听见这个愿望后神色一片空白的五条悟，笑着唤道：“父亲。”
五条悟拼尽全力想要阻止。
可他无法开口，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将指尖动弹分毫。
就算是六眼，神明的力量也不是凡人能够撼动的。
他只能看着脸色苍白的，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带着笑容、，发自内心的虔诚祝福道：
“愿您永远快乐——”
“在未来没有我的每一天。”
至此之后，五条悟依旧无所不能。
六眼神子永驻云端。
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这便是【朝日奈和纪】为她的父亲能够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世界陷入黑暗与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世界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五条悟骤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专的教师办公室。
伊地知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耳畔，五条悟顾不得他在说什么，站起身几乎是暴怒的打断伊地知的话语问道：“和纪呢？？”
伊地知被眼眶通红的白发六眼吓得一愣，呆呆的回道：“谁是和纪？”
五条悟失态的吼道：“朝日奈和纪啊！我的女儿，与我一样有着白发六眼的女孩——”
“五条先生，您是不是在之前出的那个任务里中了咒灵的咒术？您从来就没有过女儿呀？”伊地知担忧的看着五条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要不然我还是给夏油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快些回来吧？”
白发六眼的面上的怒火像是遇见了冰水一样，渐渐沉寂。
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的男人面容木楞冰冷，无数话语在心里辗转迂回，却无从说出口。
最后只有一句像是荒诞笑话一样的想法扎根于脑海。
你看啊，和纪。
我还记得。
你要我永远快乐的这个愿望，怕是永远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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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还是他们硬要跟着和纪，可是这几天却是小孩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身边。
他们还为了这件事情在line群里面探讨过了，却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只能把原因归类为是小孩子的善变。
2018年10月31日，万圣节当晚。
涉谷内部出现半径为400米的帐，无人能从帐中离开，除了特定人之外也无人能够进入。
帐内人要求——
【把五条悟和朝日奈和纪带来。】
群众哗然，要求官方交出这两个人。
上层为了减少损失，下达命令要求五条悟带着朝日奈和纪单独摆平涉谷。
正在待命的五条悟听闻这个消息后怒急反笑，正打算发火质疑上面这个让幼崽上战场的决定，手却被和纪握在了掌心。
“时间不能拖了，我们走吧。”
女孩冷静的陈述道：“帐内还有那么多普通民众，我们不能赌。”
男人咬牙，紧紧的攥住了女孩的手。
于是。
20：
五条悟、朝日奈和纪、抵达涉谷。
看着被聚集在一起的普通人，五条悟牵着和纪的手走在半空中，在喧闹中开口问道：“和纪。”
“如果为了大部分人活着而选择让少部分人死去，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和纪抬头，展眉缓缓笑道：“我认为……”
“这再正确不过了。”
20：
五条悟、朝日奈和纪、遭遇特级咒灵
近百名群众被当场屠杀，和纪用无下限覆盖己身，纯凭借体术与漏壶对战，并且在五条悟祓除花御后成功发狠折下漏壶的头颅，并且将其碾碎成灰。
在场咒灵只剩胀相。
21：
真人赶到
“外面还有咒灵将人类源源不断的抛进车站。”
身上沾满了人类血迹的和纪与五条悟背靠背，精致的面上已经是麻木的漠然。
“父亲。”
在这种场合，和纪换了更为正式的称呼。
“由我来展开领域。”
五条悟的术式下限已经代表着，不管他再怎么收敛，再怎么压制自己的实力，普通人还是会无法承受。
所以若是五条悟展开领域，他必须要将时间控制在最短。
可是和纪不一样。
和纪失去了一只眼睛，她的实力连五条悟的一半都不及。
在她拼尽全力展开领域的时候，唯一不受控制的五条悟可以……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杀光这些咒灵与改造人。
21：
胀相、真人、一千改造人确认死亡
正方形的肉块被丢在了身后。
方块展开，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回头看，面前却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是他死去了多年的挚友。
六眼这么确认到。
可是他的心却在不断的否认。
这不是他。
这不是夏油杰。
还没等羂索实施计划，终于等到这个时候的和纪忽然出声：“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注意力被吸引走的两人下意识的将视线投诸与和纪身上。
就是这一刹那，和纪被狱门疆所束缚，本应该被封印的五条悟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外面。
发现自己的计划出现大差错的羂索瞳孔紧缩：“你竟然知道狱门疆的启动机制？？”
“你是故意进入狱门疆的——”
五条悟来不及去管面前这个疑似霸占了自己挚友身体的东西，回身疯狂攻击着狱门疆，试图将和纪从里面救出来。
可是和纪却制止道：“没有用的，爸爸。”
她扯了扯嘴角：“已经到终焉之时了。”
“我思考了许久，为什么这一次的回溯会来到爸爸二十八岁的时候。”
“我也思考了许久，我要如何将父亲二十八岁前的人生中死亡的人给救下来。”
“直到在两校交流会那天，神明再次对我垂下怜悯之枝。”
“于是我便明白了……”
尽管是被困在狱门疆内，女孩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她笑着说道：“改变命运，总是需要有人牺牲的。”
“也明白了过往的我为什么会一直救不下父亲，那是因为我从未付出过代价。”
“所以啊……”
女孩虔诚开口，毫不犹豫的念出了已经在心底排练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话语。
“——请高悬之神明注视我身。”
遥遥高天原之上，神明目光垂落，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人都发现自己无法有任何动作，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困在狱门疆中的女孩一句又一句的念出献祭之词。
“请高悬之神明聆听我言。”
虎杖悠仁、伏黑惠、钉崎野蔷薇……所有高专学生皆被瞬间移动到此地。
“请高悬之神明实现我愿。”
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纪缓缓闭上眼睛。
五条悟就站在距离和纪一步之遥的地方。
可是向来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他，也无法在此刻挪动一点脚步。
他几乎是目眦欲裂的注视着微笑着的和纪，血色漫上眼眶，他却仍然无能为力。
他清晰的听见了和纪所说的话语。
“一愿献祭天之六眼窥取法则。”
女孩眼眶中唯一剩下的眼眸从眼眶离开，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与其他人类的血液混杂在一起。
“二愿献祭己身换取世界线重塑之能。”
金色的丝线从所有人的身上分离了开来。
狗卷棘与东堂葵看见了自己断臂的模样，虎杖悠仁看见了自己死后被再次复活，钉崎野蔷薇禅院真希等将要迎来自己死亡命运的人们则是看见了自己惨死的模样。
然后金色的丝线在半空粉碎，编织重铸。
“三愿用您给予的眷顾，换取起死回生之奇迹。”
羂索尖叫着从夏油杰的驱壳中逃出，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苏醒过来的男人揉碎在手中。
光芒将整个涩谷覆盖，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纷纷睁开了眼睛，就连站在车站上方的伏黑甚尔也茫然四望。
“最后……”
和纪抬着头，用留恋的目光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在最终时刻来临之前，和纪也曾经想过，等到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刻来临，她会希望让所有人都一直记着她，永远怀念她的存在吗？
那时候的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和纪才与他们相处不过短短几个月，可是这几个月的回忆她不希望他们遗忘。
她很自私，想要被永远的记住，所以她送了五条悟那对耳钉。
可是到现在，和纪后悔了。
用这样一个惨烈的方式离开，会成为许多人午夜梦回之时的梦魇吧？
和纪终究还是不愿意看见他们为自己伤心难过。
所以，她最后一个愿望是——
“愿世界再无朝日奈和纪之存在，所有痕迹皆消于虚无。”
和纪注视着听见这个愿望后神色一片空白的五条悟，笑着唤道：“父亲。”
五条悟拼尽全力想要阻止。
可他无法开口，用上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将指尖动弹分毫。
就算是六眼，神明的力量也不是凡人能够撼动的。
他只能看着脸色苍白的，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带着笑容、，发自内心的虔诚祝福道：
“愿您永远快乐——”
“在未来没有我的每一天。”
至此之后，五条悟依旧无所不能。
六眼神子永驻云端。
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这便是【朝日奈和纪】为她的父亲能够做到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世界陷入黑暗与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世界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五条悟骤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专的教师办公室。
伊地知絮絮叨叨的声音传入耳畔，五条悟顾不得他在说什么，站起身几乎是暴怒的打断伊地知的话语问道：“和纪呢？？”
伊地知被眼眶通红的白发六眼吓得一愣，呆呆的回道：“谁是和纪？”
五条悟失态的吼道：“朝日奈和纪啊！我的女儿，与我一样有着白发六眼的女孩——”
“五条先生，您是不是在之前出的那个任务里中了咒灵的咒术？您从来就没有过女儿呀？”伊地知担忧的看着五条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要不然我还是给夏油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快些回来吧？”
白发六眼的面上的怒火像是遇见了冰水一样，渐渐沉寂。
如雕塑般站在原地的男人面容木楞冰冷，无数话语在心里辗转迂回，却无从说出口。
最后只有一句像是荒诞笑话一样的想法扎根于脑海。
你看啊，和纪。
我还记得。
你要我永远快乐的这个愿望，怕是永远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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