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崩坏,律者,终焉
逐火之蛾基地，会议室。
系在脑后的深紫色瑰丽长发，窈窕曼妙的娇躯包裹在身着象征科研人员的白大褂内，这是此刻地球上权力最高的少女。
名为普罗米修斯的灰发红眸少女，挥手间拉拽出淡蓝色的虚拟屏幕，其上流转着看起来不明觉厉的数据与模型。
看了眼远处倚靠在墙壁上的白发男人，Mei博士唇角微微上扬，随后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看向会议桌上唯一的存在。
那是如罂粟般魅人心魂的白发美少女，晶莹剔透的红眸荡漾出清澈的涟漪，Mei用指尖抬了抬鼻梁上的银色的金属眼镜框。
“互不了解的文明很容易产生针对彼此的敌意，但以普遍理性而论，萍水相逢的人们之间，很容易就会产生这种矛盾。”
“这种自毁的倾向可以算作是「智慧的原罪」，那么恐惧孤独，渴望同类，这种心情在宇宙尺度上也必然同样普遍。”
外表上和芽衣姐姐的相似程度确实能达到99%9，可两人所具有的气质简直是千差万别！
温婉人妻系煮饭婆与人类文明领袖所有的强烈气场，就算Mei和芽衣姐姐同框出镜，也没有人会认错她们。
直面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斯卡蒂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芽衣姐姐的味道，所以不会干扰她的思考。
“所以，请想象，在星空深处有这样一种存在。”少女苍白的唇瓣掀起轻微的弧度，缓缓翕动，“它们想我们一样，扎根于星球，以此为生。”
“但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会更进一步，与星球完全融为一体，它们的意志遍及大地，无所不在，永续长存，彼此的心灵没有任何隔阂……”
“橙汁？”斯卡蒂眉头微蹙，普罗米修斯眨了眨眼，随即给斯卡蒂端上一杯橙汁。
“我不是说我要橙汁……”斯卡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请继续。”
什么人类补完计划哦！
致敬，都是致敬！
“……”Mei停顿了一瞬，“假如真的存在这么一种文明，那么你觉得它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稍微思索两秒后，斯卡蒂微微眯起眼睛。
Mei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答案，“至少在我看来，它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渴望……”
严谨的科研学者以三个非常表示出强调。
“「拥抱同类」。”
在关于终焉的情报上，Mei可不会做谜语人说鹰语，不如说，在文明濒临绝望的时刻，谁还有心思玩你说我猜，巴不得把话揉碎了说开。
“所以，根据统合目的为止的所有情报进行分析，我猜测，终焉之律者，并非地球之物。”
Mei的神情凝重，本就接近失色的肌肤显得愈发苍白。
尽管没有穿着空白之键使用律者之力消灭支配律者，但Mei博士在生物概念只是普通人，长期堪比007程度的工作和高强度思考，以及各项研究，身心交瘁的她，寿命几乎接近朝生暮死的蜉蝣。
她整理了这些年来的所有思路和想法，全部录入到最新研发十八号的超级AI中，将其赠与斯卡蒂。
而此刻，则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终焉的讨论，说是讨论，但其实只是Mei博士在阐述她对终焉的理解。
“终焉，它是一种操纵命运的机关，一遍又一遍地轮回着人类文明，只为让它的创造者拥有同类。”
“这种说法……”纤细白嫩的手指缓缓敲击着太阳穴，斯卡蒂思索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微妙。
要说她现在是什么感想……
奥托老师和我们讲了十个月的崩坏基础理论，然后最后两个月梅老师跳出来，开了一份相当于两三年份必修课的书单并说奥托老师的课全都不作数。
大家在两个月后的考试之前把这份全是考点的书单通通背下来然后上考场，考不过就和路易十六去勾肩搭背上高台！
而从她所知晓的信息来看，Mei博士的猜测有很多地方对不上。
结合后崩坏书的剧情，地球之外有着众多的高等文明，然而这些通过了崩坏筛选机制的文明并没有哪一个表现出和星球融合的特征。
但也能够解释的部分，例如天上之人卢凯尼能被失去权能的芽衣阿姨和布洛妮娅阿姨率领小队队员干掉，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跨越终焉的样子。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们没有跨越终焉，也没有逃课，而是根本没有终焉试炼！
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崩坏只是纯粹的自然规则，就像是水、火、电等等的存在一般，它不存在所谓的意志。
而奥托在第二次崩坏时和通过千人律者核心见到的‘崩坏的意识’，其实都是那个期望拥抱同类的神级文明意识。
解包过游戏程序，并仔细阅览过游戏剧情的斯卡蒂，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奥托通过支配核心与‘崩坏意识’对话后，说过一句话。
【合作愉快，■░■░■░】
这个被无法以人类语言描绘的称呼，就是那个神级文明了吧。
嗯，还有苏死后邀请他去下棋的‘神’，自然规则可不会下棋，有这份闲心逸志的存在，如果用Mei博士的这个说法，就能解释祂的身份了。
纤纤玉手摩擦着羊脂白玉般细嫩的下巴，斯卡蒂侧过头瞥视了一眼神情凝重的白发男人，随即注视着Mei博士那蓝紫交织的眼眸。
斯卡蒂和洛楪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这件事只有Mei博士一个人知道。
“我这里也有一份关于崩坏的理论，你听听看……”
斯卡蒂将奥托的理论总结，详细地解释给Mei博士。
虚数之树为了与量子之海对抗，有着剪除不合格枝杈的机制，这种筛选机制，就叫做崩坏。
崩坏，是每一个虚数之树文明都要必须面对的自然筛选。
“嗯，很精彩的理论。”紫罗兰般的色彩微凝，Mei勾起唇瓣，笑了笑。
伸出素白的指尖点了点额头，Mei博士仅是思考了一会儿，便以轻淡的口吻继续说道：“首先，我所说的这些只是比喻类的猜想，它是我分析出的最大可能性，以我们对终焉的了解，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终焉的情况。”
“其次，你的理论和我的猜测并不矛盾。”
“哦？愿闻其详。”
“如你所说，崩坏是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律者是随着文明的发展必然触发筛选机制的自然现象。”
Mei用着普罗米修斯显示出的光屏不断地计量着数据和理论模型，将其展现到斯卡蒂面前。
“但终焉之律者与崩坏和虚数之树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注视着白发少女那凝视着数据模型的红眸，Mei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崩坏是崩坏，律者是律者，终焉是终焉。”
配合着眼前展示的数据模型，斯卡蒂很快就理解了Mei博士的意思。
“你是说，终焉并非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而是那个与星球融合的神级文明渴望拥抱同类，依托于虚数之树的试炼机制在其他星球，包括地球文明在内设置了「终焉之茧」。”
说起来，崩坏星穹轨道的世界，似乎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终焉的存在。更没有终焉不停轮回其星球的现象
“是的，终焉之茧会根据星球上崩坏的律动，律者诞生的数量等等因素从虚数空间抽取崩坏能，采集律者的信息。”
“文明诞生的律者越多，终焉之茧所诞生的律者便会越强。”
终焉是那与星球融合的神级文明想要创造同类而制造的人造律者。
如此一来，奥托与梅和奥托的观点不仅不矛盾，甚至于相辅相成。
“嗯，所以，地球只是被神级文明随手设茧的老倒霉蛋？”斯卡蒂拍了拍手。
无所谓逃不逃课，这根本不是试卷上的题！
而是不知多少届以前的学长成为老师后，希望后辈中也能出来个老师而刻意加到试卷末尾的附加题。
“倒霉蛋……”Mei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妙，“确实是吧，不过在那个文明看来，它是抱着善意让人类文明成长，想要快速让我们长大，希望拥抱我们。”
“令人类绝望的善意。”白发男人在沉默许久后发出幽幽的感慨。
眼帘低垂，斯卡蒂深度思考着Mei给出的情报，却突然想起什么般抬头，欲言又止的姿态，在两秒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么，始源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听到‘始源’时，凯文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暗淡，Mei也是叹了口气，忍不住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爱莉希雅，我曾经计算过，自然机制出现她那种类型的律者，可能性要在小数点后写三十多个零。”
“她之前有和我聊过，她会改写终焉为地球文明编制的命运，既然她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
Mei没有继续说下去，无论是斯卡蒂还是凯文都能理解她的意思。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斯卡蒂轻声呢喃着诗歌。
“星月送来神的女儿，她愿成为人的伴侣。”
“神的女儿，这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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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在脑后的深紫色瑰丽长发，窈窕曼妙的娇躯包裹在身着象征科研人员的白大褂内，这是此刻地球上权力最高的少女。
名为普罗米修斯的灰发红眸少女，挥手间拉拽出淡蓝色的虚拟屏幕，其上流转着看起来不明觉厉的数据与模型。
看了眼远处倚靠在墙壁上的白发男人，Mei博士唇角微微上扬，随后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看向会议桌上唯一的存在。
那是如罂粟般魅人心魂的白发美少女，晶莹剔透的红眸荡漾出清澈的涟漪，Mei用指尖抬了抬鼻梁上的银色的金属眼镜框。
“互不了解的文明很容易产生针对彼此的敌意，但以普遍理性而论，萍水相逢的人们之间，很容易就会产生这种矛盾。”
“这种自毁的倾向可以算作是「智慧的原罪」，那么恐惧孤独，渴望同类，这种心情在宇宙尺度上也必然同样普遍。”
外表上和芽衣姐姐的相似程度确实能达到99%9，可两人所具有的气质简直是千差万别！
温婉人妻系煮饭婆与人类文明领袖所有的强烈气场，就算Mei和芽衣姐姐同框出镜，也没有人会认错她们。
直面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斯卡蒂感受不到一丝一毫芽衣姐姐的味道，所以不会干扰她的思考。
“所以，请想象，在星空深处有这样一种存在。”少女苍白的唇瓣掀起轻微的弧度，缓缓翕动，“它们想我们一样，扎根于星球，以此为生。”
“但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会更进一步，与星球完全融为一体，它们的意志遍及大地，无所不在，永续长存，彼此的心灵没有任何隔阂……”
“橙汁？”斯卡蒂眉头微蹙，普罗米修斯眨了眨眼，随即给斯卡蒂端上一杯橙汁。
“我不是说我要橙汁……”斯卡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请继续。”
什么人类补完计划哦！
致敬，都是致敬！
“……”Mei停顿了一瞬，“假如真的存在这么一种文明，那么你觉得它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稍微思索两秒后，斯卡蒂微微眯起眼睛。
Mei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答案，“至少在我看来，它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渴望……”
严谨的科研学者以三个非常表示出强调。
“「拥抱同类」。”
在关于终焉的情报上，Mei可不会做谜语人说鹰语，不如说，在文明濒临绝望的时刻，谁还有心思玩你说我猜，巴不得把话揉碎了说开。
“所以，根据统合目的为止的所有情报进行分析，我猜测，终焉之律者，并非地球之物。”
Mei的神情凝重，本就接近失色的肌肤显得愈发苍白。
尽管没有穿着空白之键使用律者之力消灭支配律者，但Mei博士在生物概念只是普通人，长期堪比007程度的工作和高强度思考，以及各项研究，身心交瘁的她，寿命几乎接近朝生暮死的蜉蝣。
她整理了这些年来的所有思路和想法，全部录入到最新研发十八号的超级AI中，将其赠与斯卡蒂。
而此刻，则是关于即将到来的终焉的讨论，说是讨论，但其实只是Mei博士在阐述她对终焉的理解。
“终焉，它是一种操纵命运的机关，一遍又一遍地轮回着人类文明，只为让它的创造者拥有同类。”
“这种说法……”纤细白嫩的手指缓缓敲击着太阳穴，斯卡蒂思索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微妙。
要说她现在是什么感想……
奥托老师和我们讲了十个月的崩坏基础理论，然后最后两个月梅老师跳出来，开了一份相当于两三年份必修课的书单并说奥托老师的课全都不作数。
大家在两个月后的考试之前把这份全是考点的书单通通背下来然后上考场，考不过就和路易十六去勾肩搭背上高台！
而从她所知晓的信息来看，Mei博士的猜测有很多地方对不上。
结合后崩坏书的剧情，地球之外有着众多的高等文明，然而这些通过了崩坏筛选机制的文明并没有哪一个表现出和星球融合的特征。
但也能够解释的部分，例如天上之人卢凯尼能被失去权能的芽衣阿姨和布洛妮娅阿姨率领小队队员干掉，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跨越终焉的样子。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他们没有跨越终焉，也没有逃课，而是根本没有终焉试炼！
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崩坏只是纯粹的自然规则，就像是水、火、电等等的存在一般，它不存在所谓的意志。
而奥托在第二次崩坏时和通过千人律者核心见到的‘崩坏的意识’，其实都是那个期望拥抱同类的神级文明意识。
解包过游戏程序，并仔细阅览过游戏剧情的斯卡蒂，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奥托通过支配核心与‘崩坏意识’对话后，说过一句话。
【合作愉快，■░■░■░】
这个被无法以人类语言描绘的称呼，就是那个神级文明了吧。
嗯，还有苏死后邀请他去下棋的‘神’，自然规则可不会下棋，有这份闲心逸志的存在，如果用Mei博士的这个说法，就能解释祂的身份了。
纤纤玉手摩擦着羊脂白玉般细嫩的下巴，斯卡蒂侧过头瞥视了一眼神情凝重的白发男人，随即注视着Mei博士那蓝紫交织的眼眸。
斯卡蒂和洛楪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这件事只有Mei博士一个人知道。
“我这里也有一份关于崩坏的理论，你听听看……”
斯卡蒂将奥托的理论总结，详细地解释给Mei博士。
虚数之树为了与量子之海对抗，有着剪除不合格枝杈的机制，这种筛选机制，就叫做崩坏。
崩坏，是每一个虚数之树文明都要必须面对的自然筛选。
“嗯，很精彩的理论。”紫罗兰般的色彩微凝，Mei勾起唇瓣，笑了笑。
伸出素白的指尖点了点额头，Mei博士仅是思考了一会儿，便以轻淡的口吻继续说道：“首先，我所说的这些只是比喻类的猜想，它是我分析出的最大可能性，以我们对终焉的了解，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终焉的情况。”
“其次，你的理论和我的猜测并不矛盾。”
“哦？愿闻其详。”
“如你所说，崩坏是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律者是随着文明的发展必然触发筛选机制的自然现象。”
Mei用着普罗米修斯显示出的光屏不断地计量着数据和理论模型，将其展现到斯卡蒂面前。
“但终焉之律者与崩坏和虚数之树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注视着白发少女那凝视着数据模型的红眸，Mei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崩坏是崩坏，律者是律者，终焉是终焉。”
配合着眼前展示的数据模型，斯卡蒂很快就理解了Mei博士的意思。
“你是说，终焉并非虚数之树的自然筛选机制，而是那个与星球融合的神级文明渴望拥抱同类，依托于虚数之树的试炼机制在其他星球，包括地球文明在内设置了「终焉之茧」。”
说起来，崩坏星穹轨道的世界，似乎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终焉的存在。更没有终焉不停轮回其星球的现象
“是的，终焉之茧会根据星球上崩坏的律动，律者诞生的数量等等因素从虚数空间抽取崩坏能，采集律者的信息。”
“文明诞生的律者越多，终焉之茧所诞生的律者便会越强。”
终焉是那与星球融合的神级文明想要创造同类而制造的人造律者。
如此一来，奥托与梅和奥托的观点不仅不矛盾，甚至于相辅相成。
“嗯，所以，地球只是被神级文明随手设茧的老倒霉蛋？”斯卡蒂拍了拍手。
无所谓逃不逃课，这根本不是试卷上的题！
而是不知多少届以前的学长成为老师后，希望后辈中也能出来个老师而刻意加到试卷末尾的附加题。
“倒霉蛋……”Mei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妙，“确实是吧，不过在那个文明看来，它是抱着善意让人类文明成长，想要快速让我们长大，希望拥抱我们。”
“令人类绝望的善意。”白发男人在沉默许久后发出幽幽的感慨。
眼帘低垂，斯卡蒂深度思考着Mei给出的情报，却突然想起什么般抬头，欲言又止的姿态，在两秒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么，始源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听到‘始源’时，凯文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暗淡，Mei也是叹了口气，忍不住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爱莉希雅，我曾经计算过，自然机制出现她那种类型的律者，可能性要在小数点后写三十多个零。”
“她之前有和我聊过，她会改写终焉为地球文明编制的命运，既然她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
Mei没有继续说下去，无论是斯卡蒂还是凯文都能理解她的意思。
“某一日，祂从天坠落。人们抬头仰望，于是看见了星空。”
斯卡蒂轻声呢喃着诗歌。
“星月送来神的女儿，她愿成为人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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