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麻雀_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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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麻雀

  第190章麻雀

  “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城!”蓝袍子亲卫纵马疾驰到这群高声齐呼“罪过”的信徒身前,“艾林公爵有令,你们只允许在城外逗留,有手艺的匠人要等身份核实后才能进入!”

  为首的修士面不改色,他看了一眼身披蓝袍,手握长剑的艾林亲卫,继续向前挪着步子,口中轻声喊道:“罪过。”

  信徒的队伍整齐划一,跟随着修士的步伐,“罪过!”

  “铛铛!”修女在队伍两侧敲击着铁器,目光始终放在最前面,无视了想要阻止他们前进的蓝袍子亲卫。

  “该死!”蓝袍子亲卫抽出长剑,身后数名骑兵齐齐亮出武器,轻划剑鞘的声音顿时盖过了这群信徒诅咒般的齐声。

  修士停顿在原地,木讷地抬首看了一眼亲卫手里的长剑,略微鞠躬,“您是七国忠勇的骑士,是七神麾下的战士。”

  “不许入城,否则你这群流民就只有惨死剑下的份。”亲卫毫不动容,出声警告。

  修士面露怜悯之色,“七神加冕的骑士,涂抹圣油的勇士,竟也如此堕落。”

  “别给我废话,”亲卫被他神神叨叨的话语惹恼,“要让我再看见你的这些人口里喊着罪过,强闯赫伦堡,就别逼我用剑砍下伱的脑袋吊在城门上!”

  亲卫扭转马头,向城内奔去。

  修士干裂的嘴唇微张,取下挂在肩上的水囊,略带苦涩的滋味充溢在嘴里,水囊里是渗杂着河间地麦酒的清水。

  他递给一旁的信徒,这群衣衫褴褛的信徒仿佛在做信仰的接续一般将水囊接连传递到第二个人手里。

  修士带头牵住信徒的手,转身对信众们高声说道:“七神圣油涂抹的是骑士的身体,不是骑士的心灵。”

  他扭头瞥了眼远走的蓝袍亲卫,声音又上扬了几分,“神圣的信仰被世俗的污秽玷污,骑士的信条沦为卑贱者藉以卑贱的借口,天父的威严成了强权暴虐的威势,圣母的慈悲成了欺瞒众生的虚伪,战士赐予他们的无畏与武艺成了异端肆虐的推手!”

  “愿陌客骑着苍白母马早日到达蛊惑者的身旁,驱散骑士的矇昧!”修士高声喊道,他的眼前一众信徒齐齐伸手,像是在触摸神圣。

  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十七年前的场景,疯王的军队与篡夺者的军队在红宝石滩激战,自己的领主奸污了妹妹,反而诬陷他是强奸犯,强行对自己实施了阉刑,妹妹也失了疯,跳入三叉戟河自杀,等找到尸首时仅留下蜥狮吃剩下的血肉。

  哈罗威塔的修士收留了自己,小镇里的人都叫他“太监修士”瓦尔特,不过他并不在乎,七神指引他走出迷雾,牵进救赎的道路,瓦尔特注定一生毫无意义的死去。

  “七神所造诸业,人人能得其所。”瓦尔特默念道,传教七神,庇佑居民,驱散矇昧与罪孽,便是他这生的意义。

  遇到大麻雀之后,他才觉得七神赐予他的使命能够实现。

  “罪过!”信徒齐声喊道。

  修士略微招手,信徒们纷纷拆散原本整齐的队伍,选择将瓦尔特簇拥在中间,一如传教士宣扬教义的场景。

  “维斯特洛的圣洁之光还未庇佑七国的民众,拉赫洛异端的邪火就已经弥漫到七星圣战登陆之地!”瓦尔特十分清楚安达尔人登陆的历史,也对当初艾林家族先祖阿提斯·艾林奠定胜局的七星之战略知一二,谷地可是七神信仰的腹地,作为修士,他总要了解。

  瓦尔特伸出手指,指向前方的赫伦堡,看向逐渐围观的民众,“红袍女梅丽珊卓,卑劣的拉赫洛信徒,用女巫的美艳迷惑了艾林谷的主人,借谷地的强权宣扬东大陆的异端邪说,企图玷污神圣的七神幸地!”

  信徒高声应和,“罪恶!”

  围观的民众叽叽喳喳,不停地议论,瓦尔特听不清,但也并未太过在意,凭借自己多年的传教经验,这种传教只需给领民一个最基本的印象就行。

  红袍女是女巫异端,艾林公爵被红袍女蛊惑,这就是一个最基本的印象。

  领民自己会去联想

  瓦尔特手臂挥舞着,神情很是激动,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红女巫的卑贱和蛊惑人心的手段。

  民众似乎对表演都很感兴趣,尤其是身临其中,不自不觉就陷入了瓦尔特用语言构造的情境之中。

  渐渐的,也有围观的领民出声应和,瓦尔特手舞足蹈,纵情着宣泄着内心的愤懑和不平,这些情绪也弥漫在群众中间。

  “愿陌客骑着苍白母马早日接走罪孽!”瓦尔特高声呼唤,他总以这句话做结尾,很显然,是学着大麻雀传教的套路。

  阿提斯坐在原地,听着赫伦堡的学士给自己复诵在城堡外的修士传教的内容。

  约恩·罗伊斯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岂有此理,侮辱至极!”他直接打断学士的复诵,看向阿提斯,“阿提斯公爵,我这就带人把这群造谣生事的混球给统统关进赫伦堡的地牢里,和赫伦堡的鬼魂待上一辈子!”

  尤斯塔斯·杭特神情凝重地看着阿提斯,环视周围被阿提斯叫入主厅的骑士。

  青铜约恩和罗伊斯家的三个儿子,与自己一直并肩作战的克雷顿·雷德佛和他的弟弟米歇尔,阿提斯公爵曾经的贴身护卫马文·贝尔摩,以及两个冷水城的骑士

  都是谷地的先民家族,都是信仰旧神的谷地骑士

  只有哈罗德·哈顿一人是祖祖辈辈的安达尔人,但他又是阿提斯公爵的亲戚,谷地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他看向神色平静的阿提斯公爵,明白公爵的意思,上前一步,开口说道:“污蔑和诽谤领主,按律应该斩首或披上黑衣,律法的规定,无可指摘。”

  哈罗德扭头看向阿提斯,“这肯定是那个修士一人的举动,与当地的教会无关。”

  阿提斯略微颔首,开口说:“这是件小事,马文爵士,由你解决,将这些犯法的平民拘押。”

  马文·贝尔摩轻轻点头,在他看来这再正常不过,执行律法而已。

  “散吧。”阿提斯的话语轻飘飘落下,围聚的众人纷纷散去。

  “驱散罪孽是每一位信徒的责任与担当!”瓦尔特高声呼喊,高举着双手,撕心裂肺的言语好像在下咒,只是嗓音里透着一股女人的尖细,惹得围观群众中间时不时发出笑声。

  但是这种和谐很快被骚动打破。

  “逮捕污蔑公爵的犯人,闲杂人等都给我闪开!”马文·贝尔摩纵马前来,身后是数十名谷地骑兵。

  聚拢的平民很快乱作一团,地上到处是他们携带的锅碗瓢盆的残渣碎片,踩踏、挤压、推搡处处都是。

  瓦尔特的手被一旁的信徒抓住,向外狠狠拖拽,但还是被谷地骑士的长棍抡到,肉体的酸痛很快传至全身,瓦尔特痉挛地蜷缩在地,抬头便是围聚的谷地骑兵。

  “抓起来。”马文冷漠地下令。

  再醒来时,瓦尔特视线所见,是抬眼不见深底的黑暗和背后触感龟裂的墙壁。

  今天特殊,只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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