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牵牵扯扯，勾勾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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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做梦，江帆冷不防的就梦见了自己读高中的时候，早已经忘记了的那段小插曲突然被甩到他的记忆里。
当时他爸再娶，心情也不好，和张晨逃课出去玩，是的，什么坏事都没少的了张晨，他俩打小就狼狈为奸。江帆长得乖，成绩又好，张晨正相反，看着就像个二流子，也就是现在勉强人模狗样的。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打算去市体育馆找人打球，为了抄近道走的都是小路，免不了的坑坑洼洼，昨天刚下过雨，车子一过，小水坑里的水就跟着溅起来。
骑在后面的张晨朝前面把车子蹬的跟风火轮似的江帆喊，“你能不能慢点？老子的新鞋上都是泥点子！”
江帆在前面像阵风，“别磨磨唧唧的！”
说着迎面就来了辆车，江帆一皱眉，这么窄的路真是狭路相逢，虽然他骑得快，但不表示他车技就好，这点小距离一个紧张车把一歪他的脚就可能牺牲在车轮下。安全第一的江帆在一秒思考后决定停下等车先过，以免不小心剐蹭。
还没等他喊张晨停会儿，迎面过来的车先停下了，安安静静地就停了，车窗降下来伸出双手朝后摆了摆，江帆想，是让他们先过的意思。
江帆意会后慢下车速专心握着车把往前骑，靠近的时候车窗已经升上去，还想说声谢谢也没机会。
张晨在他身后嘟囔，“哥们讲究，他这要是不减速开过去，别说老子的鞋了，裤子都得溅上泥，你说你挑这路。”
“我原来没发现你这么洁癖啊？”
“那一会打球不是有小姐姐看么！”张晨理直气壮，江帆翻了个白眼蹬上车走了。
他没看到里面是什么人，只记得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像个年轻男人。年轻，又开着这么豪的车，但看起来还挺有礼貌。
对这个人的初次印象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个毫无记忆点的普通日常。
江帆和张晨风也似地往体育馆骑，打球快乐，逃课打球就是双倍快乐。
他没想过会再次遇见那辆车。
无聊的时候江帆总爱往窗外望，这天望着望着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再辨认一下车牌号
，更加熟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扫了一眼就记住了，也许是因为车挺好看，又也许是因为手挺好看。总之就是给他让路的那辆车。
那辆车就停在小学门口的马路边，他们高中对面是个小学，只隔着一条小马路，当接孩子的家长开始变多的时候，里面的人下了车找了个门口显眼的位置站着等。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后来小孩子们乌央乌央的出来，他朝人群中的一个白裙子小女孩摆摆手，然后两个人一同往车的方向走。
江帆托着下巴看的出神，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总也比黑板和英语老师的脸好看。小学放学的时间本应该是他们下午自习，但这会儿却被英语老师抢了。
坐在江帆后面的张晨此时用笔戳了戳江帆的后背，江帆正在琢磨楼下的年轻男人懒得理他。
看衣着应该是挺年轻的样子，总该不会是他女儿吧。
张晨又戳了戳他后背，这次感觉有些急切，江帆不耐烦了，刚想回头骂张晨两句，却听到——
“江帆。”讲台上英语老师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过去。
“外面好看么？”英语老师是个秃头老头，最看不惯的就是江帆，江帆最看不惯的也是这老头，因为这老头猥琐。
所以，江帆回答道，“还行。”
秃头把书往讲台上响亮一摔，“你给我出去！”
江帆二话没说，众目睽睽之下就从后门出了教室。他一点也不在意被赶出去。
下课后江帆慢悠悠自己回了位置，张晨凑上去，“叫你你也没反应，又被老秃叫出去了吧。”
“我又不怕他。”江帆漫不经心地回。
“你看什么呢，看那么入迷。不就小学生放学么，你不是吧江帆，这就是传说中未来媳妇可能还在上小学？”
“你他妈变态啊。没看什么，瞎看。”江帆突然有种感觉，明天这辆车，还会来。
果然，当第二天同一个时间江帆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还是那辆车。这时候他没想怎么样，只是生活太过于无聊，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往后只要上学的日子，那辆车都会准时出现在楼下。江帆就每天都在一个时间从楼上往下看。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后
来这天下雨，倒是不大却下的也不小，走出去五分钟就能把人淋透了。
那辆车今天来的早，还有半小时放学就提前到了停在那里，里面的人又不出来，江帆又觉得无聊了，刚打算把目光收回来抄抄作业，楼下却撞车了。一辆本田撞了只过马路的狗，而后本田却往后撤了撤，绕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小白狗就那么横在马路中间，身体很小，血也是那么一小摊很快就雨水冲淡了，这时候路过的车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了狗开过去。
江帆心里一紧，他没法看着狗就那么没人管，还没等他起身逃自习，那辆车里的人出来了。
江帆眼也不眨地看着。
那人举着伞，在小白狗身边站着，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办似的，在原地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返回车里拿了件外套，回来后又不知所措地看了会，而后把伞扔在一边的马路上，蹲下来用外套把小白狗抱了起来，一手抱着狗一手拿起伞上了车，然后驱车走了。
心里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
忽然就很想认识他。
但没有理由支撑江帆真的这样做，他就这样每天都看着这辆车在楼下来来去去，直到对面小学开家长会，那个人下了车走进学校，车就停在那。
一刹那间有种想法忽然成了型。也许机会只有一次，就是现在。
回头给张晨扔了张纸条——我要去干件大事，如果班主任来，掩护好我。
张晨很快扔回来——干什么大事不带我，我也得去。
江帆再扔回去——随便。
这次张晨没再扔回来。江帆一起身开溜，他也猫着腰从后门跟着溜了。
风也似的两个少年三两步跑下楼梯，张晨震惊地看着江帆冲下楼之后在堆破桌椅的操场角落里捡了个板凳条。
“打架去啊？什么时候跟人茬架了我都不知道。”张晨问。
“不打架，就认识个人。”
“认识个人你拿板凳条干什么？”
“砸车。”
“？？？”张晨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江帆疯了。
后来他俩从后门翻墙出了学校，少年宽大的校服在跑起来的时候无法无天的在风里扬着。
俩人做贼一样跑到了那辆车前，江帆把裤兜里写好的便利贴粘到车玻璃上
之后就开始酝酿，掂了掂手里拎着的板凳条。
而后定了定神，在张晨的茫然与疑惑中手起刀落。
张晨就那么看着江帆一板凳条砸了人家的后视镜，干净利落的一点没犹豫。张晨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还真的是出来砸车啊，什么仇什么怨啊。
“卧槽兄弟，你是不是疯了？”张晨骂骂咧咧的，还不忘四处看了看，给江帆望风。
“跑。”
那张便利贴写着，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了，修理费用后续请联系，后面写着他的手机号。
江帆等着那个人给他打电话。
两个人一路往回跑，张晨边跑边问，“江帆，你丫什么德行啊，要个电话你直接要不行么，你这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就这车，赔人家多少钱你知道么，你以为买辣条呢。”
“知道，挑便宜的砸的。这样比较自然。”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这一阵子就天天盯着他看呢？这这这么眼熟，是不是咱们那天遇见那个？”
“是。”
听见江帆回答，张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骂道，这傻逼。
少年人的心动，总莽莽撞撞，想不到任何顾虑亦不会衡量得失，像阵突然而起的飓风，偏要刮他个痛痛快快。
傅晨非开完家长会出来发现后视镜碎了，小姑娘伸手一指，“小舅舅，这有个纸条。”
傅晨非拿起便利贴看了看，没说什么揣进了兜里，小姑娘问道，“你不找他么？”
“没事，上车吧。”
小姑娘是表姐家的孩子，两个人工作出差，没人接孩子，他只好代劳。
“小舅舅，我想吃麦当劳，想要皮卡丘的玩具。”
“你妈妈特地嘱咐我，不要带你在外面瞎吃东西。”
“明天爸爸妈妈就回来了！你以后也不会来接我了，最后一天了，吃吧～”
见他没说话，小姑娘继续撒娇，“吃吧～小舅舅～你不说我不说，我妈不会知道的。”
傅晨非看了一眼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笑了，“好吧，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吧。”
江帆后来，再也没见过那辆车。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有钱人，连别人撞了他的车都不找人要修理费。
为这事，张晨嘲笑了他好久。时间长了，江帆自己也忘了，手机号码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翻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翻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翻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翻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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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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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在前面像阵风，“别磨磨唧唧的！”
说着迎面就来了辆车，江帆一皱眉，这么窄的路真是狭路相逢，虽然他骑得快，但不表示他车技就好，这点小距离一个紧张车把一歪他的脚就可能牺牲在车轮下。安全第一的江帆在一秒思考后决定停下等车先过，以免不小心剐蹭。
还没等他喊张晨停会儿，迎面过来的车先停下了，安安静静地就停了，车窗降下来伸出双手朝后摆了摆，江帆想，是让他们先过的意思。
江帆意会后慢下车速专心握着车把往前骑，靠近的时候车窗已经升上去，还想说声谢谢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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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没发现你这么洁癖啊？”
“那一会打球不是有小姐姐看么！”张晨理直气壮，江帆翻了个白眼蹬上车走了。
他没看到里面是什么人，只记得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像个年轻男人。年轻，又开着这么豪的车，但看起来还挺有礼貌。
对这个人的初次印象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个毫无记忆点的普通日常。
江帆和张晨风也似地往体育馆骑，打球快乐，逃课打球就是双倍快乐。
他没想过会再次遇见那辆车。
无聊的时候江帆总爱往窗外望，这天望着望着就看到了熟悉的车，再辨认一下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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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就停在小学门口的马路边，他们高中对面是个小学，只隔着一条小马路，当接孩子的家长开始变多的时候，里面的人下了车找了个门口显眼的位置站着等。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后来小孩子们乌央乌央的出来，他朝人群中的一个白裙子小女孩摆摆手，然后两个人一同往车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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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江帆后面的张晨此时用笔戳了戳江帆的后背，江帆正在琢磨楼下的年轻男人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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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又戳了戳他后背，这次感觉有些急切，江帆不耐烦了，刚想回头骂张晨两句，却听到——
“江帆。”讲台上英语老师字正腔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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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看么？”英语老师是个秃头老头，最看不惯的就是江帆，江帆最看不惯的也是这老头，因为这老头猥琐。
所以，江帆回答道，“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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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二话没说，众目睽睽之下就从后门出了教室。他一点也不在意被赶出去。
下课后江帆慢悠悠自己回了位置，张晨凑上去，“叫你你也没反应，又被老秃叫出去了吧。”
“我又不怕他。”江帆漫不经心地回。
“你看什么呢，看那么入迷。不就小学生放学么，你不是吧江帆，这就是传说中未来媳妇可能还在上小学？”
“你他妈变态啊。没看什么，瞎看。”江帆突然有种感觉，明天这辆车，还会来。
果然，当第二天同一个时间江帆再次看向窗外的时候，还是那辆车。这时候他没想怎么样，只是生活太过于无聊，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往后只要上学的日子，那辆车都会准时出现在楼下。江帆就每天都在一个时间从楼上往下看。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后
来这天下雨，倒是不大却下的也不小，走出去五分钟就能把人淋透了。
那辆车今天来的早，还有半小时放学就提前到了停在那里，里面的人又不出来，江帆又觉得无聊了，刚打算把目光收回来抄抄作业，楼下却撞车了。一辆本田撞了只过马路的狗，而后本田却往后撤了撤，绕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小白狗就那么横在马路中间，身体很小，血也是那么一小摊很快就雨水冲淡了，这时候路过的车都小心翼翼地绕开了狗开过去。
江帆心里一紧，他没法看着狗就那么没人管，还没等他起身逃自习，那辆车里的人出来了。
江帆眼也不眨地看着。
那人举着伞，在小白狗身边站着，好像是不知道怎么办似的，在原地打了个电话之后就返回车里拿了件外套，回来后又不知所措地看了会，而后把伞扔在一边的马路上，蹲下来用外套把小白狗抱了起来，一手抱着狗一手拿起伞上了车，然后驱车走了。
心里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
忽然就很想认识他。
但没有理由支撑江帆真的这样做，他就这样每天都看着这辆车在楼下来来去去，直到对面小学开家长会，那个人下了车走进学校，车就停在那。
一刹那间有种想法忽然成了型。也许机会只有一次，就是现在。
回头给张晨扔了张纸条——我要去干件大事，如果班主任来，掩护好我。
张晨很快扔回来——干什么大事不带我，我也得去。
江帆再扔回去——随便。
这次张晨没再扔回来。江帆一起身开溜，他也猫着腰从后门跟着溜了。
风也似的两个少年三两步跑下楼梯，张晨震惊地看着江帆冲下楼之后在堆破桌椅的操场角落里捡了个板凳条。
“打架去啊？什么时候跟人茬架了我都不知道。”张晨问。
“不打架，就认识个人。”
“认识个人你拿板凳条干什么？”
“砸车。”
“？？？”张晨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江帆疯了。
后来他俩从后门翻墙出了学校，少年宽大的校服在跑起来的时候无法无天的在风里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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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开始酝酿，掂了掂手里拎着的板凳条。
而后定了定神，在张晨的茫然与疑惑中手起刀落。
张晨就那么看着江帆一板凳条砸了人家的后视镜，干净利落的一点没犹豫。张晨下巴都差点掉下来，还真的是出来砸车啊，什么仇什么怨啊。
“卧槽兄弟，你是不是疯了？”张晨骂骂咧咧的，还不忘四处看了看，给江帆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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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他妈服了你了，这一阵子就天天盯着他看呢？这这这么眼熟，是不是咱们那天遇见那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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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心动，总莽莽撞撞，想不到任何顾虑亦不会衡量得失，像阵突然而起的飓风，偏要刮他个痛痛快快。
傅晨非开完家长会出来发现后视镜碎了，小姑娘伸手一指，“小舅舅，这有个纸条。”
傅晨非拿起便利贴看了看，没说什么揣进了兜里，小姑娘问道，“你不找他么？”
“没事，上车吧。”
小姑娘是表姐家的孩子，两个人工作出差，没人接孩子，他只好代劳。
“小舅舅，我想吃麦当劳，想要皮卡丘的玩具。”
“你妈妈特地嘱咐我，不要带你在外面瞎吃东西。”
“明天爸爸妈妈就回来了！你以后也不会来接我了，最后一天了，吃吧～”
见他没说话，小姑娘继续撒娇，“吃吧～小舅舅～你不说我不说，我妈不会知道的。”
傅晨非看了一眼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笑了，“好吧，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吧。”
江帆后来，再也没见过那辆车。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有钱人，连别人撞了他的车都不找人要修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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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见。
翻了个身，继续陷入睡眠。
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牵牵扯扯，勾勾缠缠。兜兜转转回来，当年拉着手非要娶的媳妇和不惜用板凳条砸车也想认识的男人，竟然在闹离婚。
也换了，他本来也就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一年一年过去，连身影都模糊不清了，到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像是场独角戏闹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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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帆十七岁，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年纪。傅晨非还年轻，大学毕业不久，不穿衬衫西裤，傅总也还不是傅总。隔着楼上楼下，马路对面的距离，故事没有匆匆开始，但欠债这件事倒是早有了端倪。
江帆不知道，当然傅晨非也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账并没有了结。
说到底，江帆还欠着傅总一个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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